他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乔灵，又看了眼餐桌上的保温盒，这才提步朝乔灵走过去。
直到薄御深走到自己面前，乔灵才发现他，忙弯唇露出笑颜，看向他。
薄御深眯了她一眼：“薄恋来过了？”
乔灵点点头：“她带过来的粥在桌上，你现在要吃么？”
薄御深在她身边坐下：“她说什么了，告诉我。”
乔灵摇摇头：“没什么啊，她放下粥就走了。”
薄御深明显不信。
乔灵装作没有看到他越眯越紧的眸子，站起身：“既然你洗完了，我也用下卫生间。”
她才走出几步，就被男人攥住了手腕。
手腕被捏痛，乔灵的委屈和难过情绪，一下子就涌了上来。
她闭了闭眼睛，强自忍住那情绪，仍旧只是笑：“真的没什么。而且就算她说了什么，我也没那么玻璃心，就会受到伤害。”
她不想自己一回来，就给薄御深添麻烦。
但她是头一次觉得，人生在很多时候真的挺无望的。
如果乔燕京没有昏迷，如果薄御深没有去漫城找她，也许她的生活完全不用这么辛苦。
但是人生没有如果。
说完，乔灵挣脱掉薄御深的手，直接去了薄御深的卧室，想将自己关进卫生间。
薄御深跟了上去，一把扯住乔灵的手腕，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。
他捧起她的脸蛋，看到她的眼圈已然发红了。
“乔乔，非得逼我发火，你才肯听话？”薄御深在她额上印了一吻，“告诉我，她到底说了什么，让你这么难过？”
乔灵闭上眼睛：“其实重点根本不是她说了什么，而是我本就做过什么。最初的最初，本就是我骗了你，也骗了薄奶奶。”
在薄御深开口说话之前，乔灵将眼眶的泪憋了回去：“可是薄御深，我说过，我爱上你了，我现在也跟你回来了。只要你不怪罪我，我就永远都不会因为他人的态度而退缩，而怯懦。”
乔灵这个姑娘，一旦决定了，就很直白，就很坚决，即便会难过，也要勇往直前。
她的话，让薄御深久久地沉默着，也震撼着。
乔灵的思想，乔灵对两人这种关系的坚毅，都表明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。
但薄御深知道，自己这一生虽然杀伐决断，但在面对乔灵的事情上，凭的无非就是冲动、被那股子想要掌控乔灵的欲望而驱使。
她是为了要爱他而回来，而他……
突然便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庄重起来。
乔灵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是一厢情愿、得不偿失，但做出的决定唯有践行才会漂亮，优柔寡断、犹犹豫豫实在难看。
见薄御深一直沉默，乔灵的心一点一点坠下去。
她这样决绝，所有的筹码都不过是在薄御深的心上。
但她此刻表现得越是坚决，其实心里越是急需要找一个支撑。
眼泪落下来之前，乔灵朝薄御深走了一步，双手攥着他腰侧的浴巾，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。
她问他，声音颤抖着问他：“薄御深，你爱我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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